独家对话｜心智观察所、斯蒂芬·威特：出口控制和关税是黄仁勋的最大痛点

liukang20243天前今日吃瓜754

编者按：当AI革新的浪潮重塑全球科技地图，一颗名为“英伟达”的芯片正悄然驱动着这场革新的齿轮。《黄仁勋：英伟达之芯》作者斯蒂芬·威特（Stephen Witt）前不久与心智观察所做了一次深度对话，以列传作家的深度视角，揭开了黄仁勋从硅谷边际移民到“AI教父”的传奇逆袭。

【对话/观察者网心智观察所】

心智观察所：先从您这本书的前语开端谈起。前语部分有一句话或许会引发读者考虑。黄仁勋说“他会一向把自己当成美国移民的一部分，从内心深处来讲，他永久是个我国人”，怎样解读这种自我认同？

斯蒂芬·威特：当他对我说这些话时我很惊奇，其时说话的地址是在丹尼餐厅（注：黄仁勋少年年代曾在此餐厅担任洗碗工，1993年，黄仁勋和其他两位开创人在丹尼餐厅创办了英伟达）。黄仁勋是华裔，但他其实不是彻底地道的我国人。我以为假设他现在搬到我国大陆，或许搬到台北，他就不会那么习惯。说实话，从某些方面来看他现已很美国化了，比方他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现已在美国生活了50年，并且他有一种从局外人视角看问题的素质。

黄仁勋在丹尼餐厅，职业生涯起步于“洗碗工”@SVBJ

他的人生中，对个人性情的养成阅历始于10岁时进入肯塔基州的寄宿校园，并具有了一种“超实践”的体会，就像我在书中所描绘的——忽然来到一个异国他乡的寄宿校园里。这的确让他信赖自己总是能从局外人的视点看问题。对他的自我认同，我是这么了解的。

英伟达这家公司当然有着十分美国化的特征，这是一家能让职工举动敏捷的公司，他们喜爱打破规矩，喜爱直面危险，当然也有一些十分我国化的面向，比方职工的职业道德、对作业办法的期望和安排结构等等。

黄仁勋这个人一向专心于实行个人责任，他之前在各种考试中总是能获得完美的成果，拿到完美的分数，但也不怕打破规矩。

或许我国人的特点是在校园里是一名优异的学生，成果优异并且十分极力，美国特征则是举动敏捷并打破常规。现在黄仁勋一同具有中美文明这两样质量，我以为这难能可贵。

心智观察所：你还说到，有时分感到和黄仁勋很难交流交流，这是由于黄仁勋自己的性情，仍是英伟达事务上的原因？

斯蒂芬·威特：首要仍是源于他的特性。黄仁勋很坦率，也十分敞开，他也十分巴望玩一些文娱和风趣的东西。所以他会恶作剧或许说一些插科打诨的搞笑作业，仅仅为了坚持轻松文娱的气氛，让聚光灯持续照射他。所以他是一个风趣的采访方针。

他不停地在深度考虑，许多时分没有特别企图传达一些弦外之音的信息，你不知道他接下来会说什么，我以为假设你是英伟达的高管，你往往无法估测他接下来要说什么。这便是为什么周围的人或许会觉得他喜怒无常。

他在心境欠好时，包含在低谷期，在公司办理水平上也是在线的。

心智观察所：你以为他的思想办法更像是个一线工程师，而非一个商人。

斯蒂芬·威特：是的。他的一位密友告诉我，黄仁勋是一名优异的工程师，一名国际级的核算机科学家，他却实践上没有任何商业学科布景。我不确定他之前是否上过哪怕一门商业课程，但他学得很快。我以为假设你是一名工程师，学习商业相对简单；但反过来，假设你是一名商人，学习工程常识相对就困难多了。所以我以为黄仁勋的工程布景对他很有协助。

我以为他仍是一名建筑师、一名发明家、一名逻辑芯片工程师。作为英伟达的总舵手，他有必要有这样的素质和DNA。他的这种特质乃至能够追溯到他创建英伟达之前。

他总是拿手为最难缠、要求最严苛、最先进的客户供给和出售产品。比方他会向某科技小团队推销“我怎样才能为你造一台电脑？这将大大行进你的出产力，让你的作业功率行进1000倍”，他乃至会冒着赔钱的危险。

所以看起来他更像是一名工程师而不是商人，由于他对这些十分杂乱、困难的工程问题十分感兴趣，他所寻求的这些工程问题不必定能在短期内挣钱或获得报答。从长远来看，这被证明是一个绝妙的、巨大的商业战略。

但很长一段时刻以来，其实外界不少人都在质疑黄仁勋是否只专心于工程方面，而没有重视客户的事务需求。

心智观察所：曩昔几年英伟达施行了几回适当成功的并购，后来看，这些并购对企业的开展有巨大的推进力。并购涉及到许多财政常识，他身边需求一些懂财政运营的辅佐。

斯蒂芬·威特：英伟达CFO（首席财政官）Colette Kress的才能很强，黄仁勋和她坚持着十分好的交流。

黄的“秘传心法”便是能用对方的专业言语和最优异的核算机科学家、天文学家交流。英伟达能获得今日的成果，都是他与国际领先的技能专家进行对话的成果。

心智观察所：你在书中也说到了黄身边的一些干将，比方尼科尔斯（John Nickolls）、普利姆（Curtis Priem）这样的工程师，在英伟达的开展进程中都建功卓著。他们中的有些人现已脱离了。不过，黄仁勋是怎样辨认和留住团队中的优异人才的？怎样树立一只高质量的研制团队？

斯蒂芬·威特：这是个好问题。黄仁勋总是会列一份名册，列出最有才调的工程师。当英伟达一开端搞3D图形烘托技能时，他们在黄仁勋的办公室的白板上列出了他们想要练习和招募的一切人——这些都是他们想要从其他3D图形公司想挖的人。他们会压服这些人加盟。

部分原因是黄仁勋自己魅力十足，优异的工程师想要跟从他。例如Bill Dally，他曾是斯坦福大学核算机科学系的主任，斯坦福大学是国际领先的研讨机构之一，他或许是国际上最负盛名的科学系圈子的人物。

本年的英伟达GTC大会上，Bill Dally（左）与Meta首席科学家杨立昆攀谈

2009年他辞去了那个职位，前往英伟达作业，其时英伟达的股价一泻千里，而公司研制的一款显卡看起来行将失利，可是Bill Dally依然挑选脱离斯坦福，前往英伟达作业。我其时想，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是什么促进他脱离学术圈，去这家看起来把你当家人相同的公司作业？而他其时仅仅觉得黄仁勋是一个天然生成的领导者，不管他去哪里，你都想跟从他。

Bill Dally也收到过许多其他公司的作业约请，包含英特尔。尽管其时英特尔比英伟达大100倍，但他回绝了英特尔，仅仅为了和黄仁勋在一同作业。

黄仁勋的志趣便是找到国际上最难的问题并霸占它，英特尔或许曾经会这样做，但现在不行了。黄仁勋会去寻觅国际上最顶尖的学术核算机科学家，处理国际上最难的问题，然后为他们树立一个体系。

假设你是一名发明家，就要成为走在最前沿的技能专家，这就跟国际上最巨大的轿车修理工想要在一级方程式赛车上作业的原因是相同的，总是想走在全球的最前沿。这便是这些人在英伟达作业的原因，这就英伟达能招引国际上最优异的工程师的原因。

心智观察所：黄仁勋有一套共同的办理办法，比方每天听取三四十个人的直接报告，并且让职工用邮件的办法写三件最重要的作业等等。为何这套办理办法很难被其它高科技公司仿制？

斯蒂芬·威特：很少有人能像黄仁勋那样具有办理信息流的才能。要直接办理五六十个人，需求脑筋十分明晰、十分镇定，而大多数人会感到困惑且无法担任。我以为我做不到，我想说大多数人都做不到，他们没有满意的脑力。

英伟达的高管都十分优异，他们中的许多人本能够成为其他公司的优异CEO。但由于和黄仁勋一同作业，这让他们在英伟达作业赚的钱比他们在其他公司当CEO赚的钱多。并且黄仁勋给予他们极大的信赖，他会给这些高管适当宽松的作业指示。他会说，放手去做这个，6个月后再报告。他信赖那个人会在没有任何办理、没有任何监督的状况下完结任务。

他周围的人都很棒，他彻底信赖他们会十分极力地供给要害产品和决议计划，而不需求经常被监督。我以为这种办理办法跟着AI技能会越来越遍及。

关于CEO自己来说，最困难的部分是怎样预判公司的可见性，评价方针和指示有没有有用履行等等，比方我怎样知道它们是否被有用履行了？

我以为AI将使CEO们更清楚地了解下达的指令是否正在产生、速度有多快，这将使办理团队的作业变得更简单，CEO会直接领导越来越多的人。

OpenAI总裁Sam Altman曾猜测，未来你将具有一家只要20名职工、营收却到达1万亿美元的公司。所以未来的公司形状便是CEO加上直属职工，办理数百万个AI agent。在未来的那个AI真实发动的国际，这种办理风格或许会更常见。

心智观察所：英伟达的兴起得益于全球化体系。全球化让人才流动变得更畅通了。黄仁勋和AMD的总裁苏姿丰便是美国移民的代表，可是现在特朗普执政团队预备逆全球化而动，并且有或许修正H-1B签证方针，会对英伟达的全球人才招募产生什么影响？

斯蒂芬·威特：这对美国经济，对整个硅谷来说都是坏消息。美国的竞赛优势在于能够从国际各地招募优质工程师，他们来自印度、我国、日本和中东，一般他们都是各自校园最优异的毕业生，这便是硅谷开展的源泉。你走进硅谷，会发现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来自美国海外。

所以假设要修正或中止原有的签证方针，这对硅谷来说十分糟糕。相同，我以为关税方针对美国经济晦气。全球买卖让参与者都能获利，而特朗普采纳的一系列关税方针，我能够用愚笨这个词描绘。

心智观察所：你有没有买英伟达的股票？

斯蒂芬·威特：这很风趣，我应该把这段阅历这个写进书里。早在2002年，我就买了一些英伟达的股票，其时他们仍是一家游戏显卡公司，股票有一段时刻跌了，然后我就很懊丧，在2005年左右又涨了，我就在某个时分卖掉了，再也没有买过。后来很长一段时刻，我都以为我的做法很正确，由于他们在2005年之后的很长时刻内都没有再涨，再持有五六年也不会赚许多钱，英伟达股票大涨是后来的作业。

但我后来不再持有英伟达的股票了，我以为作为一名记者，有必要坚持满意的客观性。假设我重仓英伟达，把自己的经济命运与英伟达挂钩了，我卖出的书或许会更多，但现在我真的不需求持有股票就能从中获益。我个人不了解多少股票常识，仅仅之前了解一些。

心智观察所：可是假设你前几年买入一些，现在的确赚翻了。许多持股的英伟达职工都成了百万富翁。老板黄仁勋是否需求再有额定的鼓励办法，让这些赋有的职工再去极力奋斗，坚持饥饿感？

斯蒂芬·威特：我不以为他有必要这么做。我和英伟达全球事务运营履行副总裁Jay Puri谈过，他持有价值7亿美元的英伟达股票，十分赋有。他看起来不需求作业，但他对我说“我不能辞去职务，我正在为有史以来最重要的技能作业。”他把作业当成了生命价值，以为在做的作业是能改动整个人类社会的，国际上最重要的东西，假设不持续作业，就会失掉许多时机。

所以，即便他们有这么多钱，他们的意图仍是要推进、持续构建这类体系，走在技能的最前沿。我不以为有些人由于变得财富自在就要预备退休——在大多数状况下人们会这么做。英伟达供给了一个千载一时的作业时机：出产机器人、轿车软件以及各种很帅的AI产品。

心智观察所：现在的英伟达现已不是本来那个游戏显卡公司了，开端进入到一些生物医学范畴，比方为制药做仿真软件。未来英伟达的上限是什么？开展潜力还有多大？

斯蒂芬·威特：这也是个好问题，英伟达开发了最前沿的软件包大概有300多个，黄仁勋称这些“软件包”是他的瑰宝。其间包含药物研制、医学确诊、医学成像、动画、游戏、物理、量子核算等等。

他们的战略好像是不能错失任何前沿的科技，就像他们不能错失AI浪潮相同。因而，他们有必要一直站在最严苛的技能和科学核算体系的最前沿。

假设黄仁勋没有为最先进的研讨小组制作一台最先进的核算机，他会感到不安和焦虑。他忧虑他人会制作它，自己被赶超了，所以他有必要站在最前沿，比方药物研制和量子物理，他还十分严厉地以为下一个数万亿美元的商场或许来自机器人技能。

黄仁勋在机器人技能方面十分有天分，投入了许多资金，药物发现和医学科学对他来说或许是另一件大事。他底子上会想到一些范畴。

英伟达和黄仁勋的“秘传心法”便是能和各个范畴的科学家、国际级研讨人员用他们的言语攀谈。

心智观察所：谈到量子核算和机器人，你有没有参与本年英伟达GTC大会？或许有没有什么风趣的发现？

斯蒂芬·威特：我传闻他在GTC大会上有点不太高兴。上一年我去看了他的GTC现场秀，适当令人激动，那是我见过的最好的现场秀之一。

但让咱们谈谈你方才说到的那两件事，机器人和量子核算。英伟达正在联合特斯拉为机器人打造Omniverse渠道，公司为此投入了许多资金。底子上，这是一个机器人的数字仿真仿照体系，黄仁勋与几位学者协作编制了一份问题清单，内容包含你以为机器人将来会做什么，期望从中能有什么获益等等。

英伟达的Omniverse渠道

人们最期望机器人做的首要任务便是洗碗，以及清扫澡堂、洗马桶，诸如此类。咱们能够让机器人在实践国际中洗一百万个碗，就需求在虚拟环境中练习它们怎样操作洗碗。

黄仁勋他想要做的是创建一个十分传神的、能仿照实践的数字仿照，在数字国际里，假设机器人打碎了一百万个乃至十亿个盘子，谁会在乎呢？它们都是虚拟的。

然后慢慢地，假设仿照与物理的传神度满意挨近，机器人就会学会洗碗。

当你完结后，你能够从电脑中下载并且布置到实践国际的机器人中，经过这种办法，黄仁勋以为这就能够让自己处在机器人革新的中心，这是个1万亿美元的商场，这是英伟达的严重行动。打造一个机器人练习渠道。

当然，在大规模量产机器人范畴，科学家们遇到了许多费事，这是一个相对令人绝望的范畴。

本年早些时分，黄仁勋实践上对量子核算宣布了一些负面议论。他说量子核算这是一项需求15到30年才会变得“十分有用”的技能。然后，客户的强烈抗议随之而来。所以我以为他在GTC大会上是在企图抱歉。他其时说：“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或许比量子核算的触达性比我幻想的还要近。我会在英伟达的的量子核算渠道上为你们树立场景，请运用它。”

黄仁勋不想让哪怕一个科学范畴的前沿专利从他手中溜走，假设有一个科学范畴没有接入英伟达渠道，他就会十分焦虑。

心智观察所：英伟达在数据中心范畴的确做了许多革新性的立异。但跟着GPU集群的大型化，数据中心的能耗变得越来越是个问题，外界也特别关怀英伟达怎样处理能耗窘境。

斯蒂芬·威特：英伟达好像不太介意这个问题。我的意思是，从某种含义上说，这首要是客户的问题，不是他们的问题，英伟达其实期望芯片更节能。并且在某种程度上，芯片比以往任何时分都更重视功耗。更重要的是现在对芯片的量要求太多，比以往任何时分都多。

人们频频运用AI大言语模型、比方ChatGPT或DeepSeek等，他们会提出许多杂乱的恳求，他们要求生成图画、写学期论文、做规划，然后科学家和企业对人工智能的要求也变得十分杂乱。因而当算力管道将其带到数据中心，涉及到练习和推理方面的需求，能耗就会很大了。

耗能太张狂了。ChatGPT刚刚推出新版本时，一天就新增了100万用户，所以这对电力会有惊人的需求。现在英伟达一向在行进能耗功率，这并不是说芯片功率不高，仅仅对它们的要求比以往任何时分都高得多。

我不知道未来处理这个问题的答案是什么，是制作更多的核电站吗？我想或许便是这样，燃烧煤或石油对环境没有优点。核能也很贵重，也有一些缺陷，但我以为这是现在最好的处理方案。在美国咱们正在制作一些核电站。我想在我国也是这样，在怎样满意人们对能耗不断添加的需求的问题上，未来的答案究竟是什么，或许暂时还没人知道。

心智观察所：英伟达的强势兴起和全球AI热潮相关很大。你在书中说到，谈及AI与人类命运，你和黄仁勋有过一番剧烈的很不愉快的说话，他说“你找错了采访的人，或许你应该找马斯克”，背面还有什么细节？

斯蒂芬·威特：我其时的确想和他讨论一下这个问题。现在全球的出生率都在大幅下降。不管在我国仍是美国，咱们生的孩子越来越少。与此一同，咱们具有越来越强壮的核算机体系，它们好像能够做任何咱们能做的作业。那么人类的未来会怎样？假设未来咱们人类变成了少量，这意味着什么？假设机器人和电脑真的能够替代咱们，做任何咱们想做的作业，咱们的人物又是什么？

但黄仁勋底子不想谈这个，他是一个十分务实的人，他不喜爱妄测未来。他一同也是一个有上进心的人，喜爱问一些关于未来会产生什么的敞开式问题。但他真的不喜爱这些AI与人类命运的问题，我依然以为这是一个重要的议题。说实话，我对此也不知道答案。

我十分重视国际象棋，国际象棋是一个风趣的比方，由于人工智能在下棋方面早已逾越人类，一切的相关研讨都将由核算机完结。但尽管如此，国际象棋依然很受欢迎。实际上，自从它有点“过期”以来，它的受欢迎程度反而添加了，我的手机下棋，比几乎一切在世的棋手都要超卓。

但人们依然喜爱看人类下棋。或许对作家来说也是如此。我以为很快人工智能就能比我更好地交给或编撰手稿，但或许未来读者会乐意真实阅览我的著作，尽管我的著作乃至或许比电脑生成的还要差，就像我喜爱在线观看棋手对弈，他们的棋术的确不如电脑。但在某种程度上，比起看两台电脑对弈，我仍是更喜爱看人类对弈。

AI年代，实践国际中的存在感的价值其实是在提高的，或许说，咱们具有一个标志性的、共同的朋友的那种价值在提高，电脑能够仿照成为咱们的朋友，坚持原创性或呈现出某种人性化面孔的才能很重要。

心智观察所：你觉得马斯克是议论这个论题的适宜人选吗？

斯蒂芬·威特：马斯克现已在人类登陆火星的问题上议论了许多。咱们需求记住，马斯克当年创建OpenAI的时分，实践上是带有一种“红色警戒”的心态——它建立的初衷是以为人工智能体系会接收人类，乃至或许对人类形成损伤。

时过境迁，我注意到现在在硅谷议论这个问题现已不那么时尚了，或许是由于现在涉及到太多的铜臭，但这依然是一个巨大的危险。我以为没有人让这个问题得到满意的答复，这个问题也不会消失。我不知道马斯克会怎样答复我，他好像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

心智观察所：马斯克也很重视人口出生率。

斯蒂芬·威特：全球人口出生率下降得适当可怕，美国和亚洲都是这样，现在正处于未来将失掉一半以上人口的轨道上。美国从历史上看，能够坚持相对较高的出生率，是由于咱们接收了许多移民，但这种状况正在开端改动。

心智观察所：这个问题有关出口控制。英伟达尽管开发了一些合规的、面向我国大陆商场的GPU类型，可是我国本乡的GPU厂商也在发力，现在在AI练习和推理上获得了不小的行进，这对英伟达未来的成绩影响有多大？

斯蒂芬·威特：我以为这是黄仁勋最大的忧虑。在国际其他当地，大多数芯片公司都无法和英伟达的最新产品竞赛。但英伟达被制止在我国出售其最新的产品，这为我国企业发明了一种特别的竞赛规矩，使他们能够与英伟达竞赛，并到达英伟达的水平。对我国来说，困难的部分在于打破光刻技能，这或许是现在最大的瓶颈。

英伟达做的许多作业是与国际上最巨大的科学家进行交流。不过，我以为我国也能够做到这一点。所以我以为黄仁勋最大的危险，以及他以为的对英伟达最大的要挟便是来自我国的竞赛对手。在我看来，这是很有或许的。

我去过我国相对殷实的的某些地区，亲眼所见之后，几乎不敢信赖我国的科技现已居然如此先进，体系运作如此杰出。机器人、地铁、高铁……一切这些令人难以置信的技能，其间一些咱们美国现在都还没有研讨出来。所以，我国社会开展和行进的速度对我来说几乎难以置信。

心智观察所：英伟达不得不应对一些地缘政治问题，他们的揭露声明一向说会极力恪守出口控制规则。你在和黄仁勋攀谈的时分，有没有感觉到他对一些深层政治问题的忧虑？

斯蒂芬·威特：他想把芯片卖到我国，不只由于这样能挣钱，更重要的是，这会让我国潜在的竞赛对手更难呈现。他忧虑我国有人会开宣布更快、性价比更高的芯片体系。黄仁勋一向说DeepSeek的兴起对英伟达来说是个好消息，他在最近的GTC大会上也谈到了这一点。

实际上，DeepSeek的确为他的产品发明了巨大的需求。假设DeepSeek是一家做硬件的竞赛对手，对他来说可就不是什么功德了。并且，假设你不能把最前沿的芯片卖到我国，就会给竞赛对手的呈现发明空间。

2024年1月，黄仁勋现身上海办公室新年年会现场

要知道，黄仁勋并不是一个政治人物。他从未进行过政治捐款，也没有去特朗普的海湖庄园（编者注：黄仁勋在本次对话之后，为H20的对华出售问题去海湖庄园访问了特朗普），没有参与他的就职典礼。据我所知，他从未提出过什么政治观念。

但他的公司现已开展得如此巨大，在工业圈内如此重要，以至于他现在现已能够做到逼迫他人承受和协同某些作业，但黄仁勋说将永久恪守法律规则。当然，我知道他以为这些出口约束很愚笨。

心智观察所：DeepSeek也从英伟达的产品架构中得到了一些创意。

斯蒂芬·威特：DeepSeek是做量化买卖发家的，他们的创意很或许来自美国对冲基金大佬James Simons，我觉得这很有意思，他们现在的确成果特别。

黄仁勋的观念是DeepSeek的火爆只会让人们对AI提出更高的要求。所以，当咱们下降AI的练习本钱时，需求反而会添加。这便是英伟达的核心理念，回过头来看，他们一向在寻觅那些“需求无限”的使用。比方3D图形烘托，不管咱们烘托得有多好，客户总是想要更好的烘托作用。需求是无限的，不管咱们做得有多好，玩家总是想要更好的。

黄仁勋以为，不管咱们把核算机做得多么智能，人们都会不断向它提出越来越杂乱的需求。这将给服务于它的推理体系带来巨大的需求和压力。所以他们会用ChatGPT或DeepSeek来输入越来越杂乱的查询，这将发明对算力越来越大的需求，出售算力便是英伟达要干的活了。

假设说黄仁勋觉得DeepSeek要挟到了英伟达，这便是对他彻底误解了，对他晦气的其实是出口控制，是关税。

心智观察所：黄仁勋一向说英伟达其实是一家软件公司，CUDA的护城河位置看起来很安定。

斯蒂芬·威特：他们具有国际一流的硬件设计师。英伟达的人告诉我，“AMD他们也能制造出相同好的芯片，和咱们相同。”

但芯片硬件之外还有编译器和软件开发工具包，英伟达在这些范畴获得了许多的根底核算机科学立异，黄仁勋将其称为“我的宝物”。那些面向科学家和开发者的东西，以及核算仓库中算力工程师实践交互的部分，是他以为最难仿制的东西——这便是他以为自己比其他人具有竞赛优势的当地。

心智观察所：为了完结这本书，你采访了数百人。你有什么十分特别的办法来核实实际，得到了哪些风趣的反应？

斯蒂芬·威特：为什么要必定延聘实际核查员来核实书中的实际？这方面我有很强的独立性，我很斗胆，我会直接打电话给相关人士：“嘿，你想跟我聊什么？”我没有什么其它杂乱的战略。

我的意思是，一般我会想个理由让他们想跟我聊，或许想个办法让他们早点跟我联络。这种办法并不是什么前锋派头，许多人也都回绝和我交流。所以，假设我跟200个人聊过，这意味着我企图联络过400个人，但其间一半人没有回复，但我喜爱广撒网。经过和他人谈天，我就现已把握自己所需的一切作业。

在某种程度上，我期望我能花更多时刻完结这本书，我写这本书的进程很快，并且出书也很快，由于需求考虑商场和读者。但说实话，我期望我能花10年来写。现在我觉得我仅仅触及了问题的皮裘，我很想回去从头开端，以一种彻底不同的办法重写这本书。整个故事如此重要又如此引人入胜。

心智观察所：从狭小的丹尼餐厅，到全球市值最高的科技公司，一路走来的确有太多的亮点。假设你再次遇到黄仁勋，还会问他什么问题？

斯蒂芬·威特：问他关于特朗普和其他一切作业的问题。比方更多关于他的家庭动态，关于他在我国台湾的韶光，以及他回到我国台湾的阅历等等。比方我很想知道他具有“双重国籍”意味着什么，具有我国和美国“血缘”是什么感觉？我还想采访他的妻子、女儿和儿子。所以假设我有时机的话，我会极力争夺。

心智观察所：你书里也说到，从年纪上说，他们夫妻成婚是比较早的。